第九十八章 何蔚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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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無一人的教室，此刻給人的感覺，是如此地瘆人。
“他們大概回去了吧？”
陳五生對侯爵的手段還是比較了解的，絕不相信他就這麽死了。
“這樣吧，我們分開找找。”
陳五生說出這話，倒是讓葉想很是驚訝。在這部電影裏面，二三線演員完全是在抱一線演員大腿，即使是一線演員也是想盡辦法聚集在一起，誰敢擅自分開？
“你在這找找，我再到乙號樓那邊看看。”
陳五生甚至不等葉想同意，就朝著另外一邊而去了。
此刻，葉想對他倒是頗為佩服！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，也看出他對侯爵倒是很忠心！
陳五生在十九度影院，名氣絕對不弱，不要看他年紀大了，但卻是如假包換的一線演員，曾經殺死過多名墮星的演員。以前九度的墮星演員，扮演黑衣主教的鐘南離親自動手，都沒有將他殺死！鐘南離當時可以說名氣如日中天，足以和現在的葉星隕相比！
陳五生移動到了甲號樓南側，樓梯出入口。路過那豆漿機旁邊的時候，他還特意看了一眼。這只豆漿機已經成為不少演員進行時間線辨識的方法之一了。不過這樣做效果並非太好，所以也有人想一些辦法，比如在墻壁上亂塗亂畫之類的制造標記。但是在這一塊還沒有做標記，畢竟沒道理去亂畫也有可能NG。
陳五生沿著樓梯走了下去。
再過兩三分鐘，就要殺青了。但是，陳五生卻是愈發緊張。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實力，按理不該離開葉想，可是，兩人分開的情況下，尋找的效率會更高一點。陳五生這個人對俠義二字最是看重，侯爵曾經救過他的命，並且也一直都很看重他，那他自然也當以行動回報。也許在這個多數人都自私自利，只考慮自己的時代已經格格不入了，但陳五生仍舊認為，人活著，不該丟掉一些重要的東西。
沿著樓梯臺階，一步步向下，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校園，即使是白天也是無比可怕。不過陳五生還是盡量讓步速保持正常，在這種時候，他的演技依舊頗為不俗，令人稱道。而就在他移動到三樓時，忽然他看到，一個人從下面的樓梯跑了上來！
他差一點就要取出自己的最強詛咒之物人皮鼓！但，仔細一看，那是一個渾身大汗淋漓，正穿著一件籃球運動服的男生！他此時右手抱著一只籃球，袒露出來的肌肉上面有著大片的紋身。在看到陳五生的時候，也沒說什麽，就準備繼續朝上面跑去。
“等等……學生！”
陳五生立即將他攔下，問：“現在都放學了，你還待在學校裏面做什麽？”
說實話，那男生看起來很是流裏流氣的感覺，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，極是兇神惡煞，讓人一眼看去，就難以忘記。
“哪裏來的老頭子，管他媽的什麽閑事！滾！”
幾句正常的問答，居然如此惡言相向，此人的身份，已經呼之欲出了。
陳五生其實在看到他的第一眼，就已經確定他的身份了。只是，還需要確定一下。現在看來，肯定是他沒錯了。
何蔚然！
高一6班昔日的那位失蹤的學生！
何蔚然在高一年級，可以說臭名昭著，他勒索同學錢財，抽煙酗酒，而且結交社會上的各種不三不四的人物，在身上紋身，整天以黑社會自居，誰也不知道他就是個流氓還是真有背景。廣月高中這種學校，只要你付了錢，誰管你的品德？素質教育雖然天天在講，但老師最看重的還不是學習成績，雖然這家夥成績也同樣是一塌糊塗。
陳五生立即明白到，他，穿越了！
這是陳五生第一次穿越！
坦白說陳五生在這部電影裏面倒是當真非常輕松，幾乎一點危險都沒有遇到過，當然戲份也是少得可憐，目前為止臺詞加起來都沒有五句話，這半年來就是負責看大門，沒事喝點老酒，看看報紙，聽聽收音機，讓不少演員可謂是羨慕嫉妒恨。但現在看來，自己總算是要遇到危險了。
殺青的時間早該過了。但是，既然穿越了，那麽，他也就不可能回去了。其實理論上，如果真的這樣無限循環下去，再長時間也不可能殺青回歸。不過電影總不可能無限放映下去，現在放映的時間也夠長了。看來，這已經是這部電影的最終結局階段了。度過這個最後的高潮劇情，那麽，也就可以結束了。
這麽算來……自己是趕上壓軸劇情了？也是，否則哪來那麽好的運氣，能夠半年來一點危險都沒有。當然，陳五生也並不害怕什麽，就算沒有了葉想在身邊，他也不認為自己會輕易死去。他一個沒有寄生詛咒之物，沒有不死之身的演員，能夠活到今日，靠的是真材實料，和他的一腔膽識！
“你父母沒教你尊老愛幼嗎？我為這學校看了那麽多年大門，還沒碰上你這樣的！”
陳五生演的這個門衛雖然是鄉下人，但也絕非沒有見識，至少絕不是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還不還口的。
“還嘚瑟了？”何蔚然的雙目頓時放射出兇光，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那麽可怕的眼神，只怕早就嚇得腿軟，但陳五生連鬼都不怕，這個小雜種算什麽東西？若是換了現實中遇到這種貨色，他絕對要好好教訓他一頓！
接著，何蔚然就將籃球狠狠朝地上一拍，接著就上來推了陳五生一把，說：“我就不尊了，你拿我怎麽樣？你知道我是誰嗎？”
要不是陳五生要演門衛，何蔚然這一推是根本碰不到他的，而何蔚然更是得寸進尺，又是繼續推了一把！
“你是誰？我怎麽知道你是誰？”陳五生心想這倒是個好機會，正好確定一下這家夥是不是何蔚然，雖然幾乎已經確定，但還是弄得更確切比較好些！
“招子放亮點！我就是高一6班何蔚然！”
果然是他！
“不管你是誰，怎麽可以那麽罵人！”
“老東西，聽不懂人話是不是？信不信我揍到你滿地找牙？”
陳五生倒是動了真火，這種貨色，死在鬼身上也是活該！接著他也是露出一副發火的表情：“你要打我，你打啊？”
然後，何蔚然竟然真的一拳打了過來！這一拳正好砸在陳五生臉上！
陳五生身體一個趔趄（當然是演戲），倒退了幾步。繼而，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何蔚然。
此刻的他心頭想的是：這等垃圾貨色，就算不死在鬼手上，我也不會放過！
何蔚然甩了甩手，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，說：“老東西還不信是吧？我們出來混的就是要講信用，說要打得你滿地找牙，就是要打得你滿地找牙！”
陳五生感覺這句話怎麽那麽熟悉啊？
隨後他立即回憶起來了！
不就是《古惑仔》裏面吳鎮宇扮演的大反派靚坤滅掉B哥全家的時候說的話嗎？算起來《古惑仔》第一部是1996年的時候上映，何蔚然是去年也就是1996年失蹤的，時間上來判斷，這小子只怕就是看了《古惑仔》感覺混黑道很酷，才變成這德性？咋不去學人家陳浩南和山雞？
陳五生被打這一下，也是故意的。這小子不是演員，揍他想必也是不要緊的！
就在陳五生打算上去反擊的時候，他忽然看到，何蔚然那雙滿是兇光的眼睛裏面，充滿了驚駭和恐懼，盯著陳五生的背後！然後，他就嚇得丟掉了手上的籃球，朝著樓梯逃去！
何蔚然逃到下面後，剛要繼續逃下去，卻是聽到上面傳來了追逐的聲音。他嚇得連忙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。最後，他靈機一動，跑進男廁所，沖入了一個單間。何蔚然這種人，得罪的人肯定很多，如果被人追，他也是有各種經驗的。
躲在單間內，他此時渾身抖抖索索，怕得魂都要沒了。
“南無阿彌陀佛……南無阿彌陀佛……不要跟過來……不要發現我……”
何蔚然剛才打了陳五生後，正是得意洋洋，卻是看到，在他的背後，出現了一個渾身陰白，滿臉是血，身體竟然半透明，漂浮在半空沒有雙腳的人！接著，就朝著自己追來！而剛才他打陳五生的時候，看得很清楚，陳五生背後根本就沒有人！怎麽他被自己打得後退了幾步，後面就冒出了個人來？
何蔚然平時很癡迷香港電影，《古惑仔》只是其中之一，九十年代的時候，香港鬼片和僵屍片都很盛行，他個人最喜歡的就是《山村老屍》系列和《僵屍道長》系列，因此此時聯想到了電影裏面那些恐怖的劇情。他這個人平時又做盡了虧心事，這個時候當然是怕得魂飛魄散了。當然，他做夢也不會想到，他其實根本就是生活在一部恐怖電影的世界裏面。
其實他現在已經後悔了，仔細想想，平時追自己的都是人。剛才那個……算是人嗎？
但就在這時候，他隔壁的一個廁所單間內傳出了另外一個聲音來。
“你是……誰？”
嗯？這裏還有人？他們特意是選在學校沒人的時候來借用操場打籃球的，而且他確定其他人應該都走了，他還留在學校裏面，是因為最近他得罪的人不少，擔心在校門口或者後門堵他，所以打算在學校寢室混一晚上，等明天再走。這聲音也不是今天和他打籃球的任何一個人的聲音啊！
“嗯？你……你是誰？不可能的，怎麽會有人在？你，你是不是人？”
何蔚然迅速想起了不少香港鬼片的橋段，頓時嚇得不輕。
“你胡說什麽？我當然是人。”
“你，你哪個班的？”
“高一6班。”
何蔚然一楞，可是仔細回憶下來，他們班級沒有一個人說話是這個聲音啊！
“胡說，我就是高一6班的人！我怎麽沒聽過你的聲音？”
誰知道對方的回答更絕：“我也沒聽過你的……”
“噓……別，別說話！”何蔚然頓時想到不能再說話了，那個鬼，萬一來了怎麽辦？
這時候，他略微打開廁所單間的一條縫隙朝外面看了看。這一看不要緊，一看，他幾乎是血液都沒被凍結。
窗外，居然變成了黑夜！
這是什麽情況？
剛才還是白天，為什麽現在變成晚上了？
他馬上就將廁所立即關上！這個時候，他已經是怕得腳都軟了。無論如何他都不明白，白晝怎麽可能一瞬間變成黑夜？難道……
真的是鬧鬼了？
他此時將單間上鎖還不放心，索性用身體將廁所門堵住，同時繼續祈禱著千萬不要找到他這來！
然後……
何蔚然，聽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聲音。
有腳步聲……進入了這個廁所！
他此刻已經是連心臟都快停止了。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半點之前在陳五生面前的囂張，穿著的褲子，竟然都被打濕了，一攤黃色的尿跡將地面染濕！
那腳步聲，緩緩在廁所內移動著！
作為一個NPC，何蔚然沒有任何詛咒之物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只是恐怖電影裏面一個連龍套都算不上的角色，甚至都不需要演員來扮演他。
此時的他……面臨的是真正的絕望！
那腳步聲，距離這越來越近，何蔚然的臉上，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，喉結上下蠕動著，連心臟幾乎都要停跳一拍了。
然後……
他聽到了恐怖的敲門聲！
不過聽聲音，敲的是旁邊那個自稱是高一6班的人的單間！
但是……很快要輪到自己了……
不要死……他不要死啊……他雖然是做過不少壞事，可是他沒殺過人啊，如果是厲鬼索命，那豈不是找錯對象了？
那敲門聲猶如敲擊在他心頭，嚇得他身體不斷顫抖著。這個時候，他連出去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。這種慫貨，居然是混黑社會的，顯然是看《古惑仔》看得腦子發昏了！
大概過了幾十秒後，敲門聲停止了。
然後，那腳步聲……移動到了何蔚然所在單間門口！
這一刻，何蔚然是呼吸都加重了許多。
繼而……
那催命的敲門聲……
在外面響起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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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五生對侯爵的手段還是比較了解的，絕不相信他就這麽死了。
“這樣吧，我們分開找找。”
陳五生說出這話，倒是讓葉想很是驚訝。在這部電影裏面，二三線演員完全是在抱一線演員大腿，即使是一線演員也是想盡辦法聚集在一起，誰敢擅自分開？
“你在這找找，我再到乙號樓那邊看看。”
陳五生甚至不等葉想同意，就朝著另外一邊而去了。
此刻，葉想對他倒是頗為佩服！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，也看出他對侯爵倒是很忠心！
陳五生在十九度影院，名氣絕對不弱，不要看他年紀大了，但卻是如假包換的一線演員，曾經殺死過多名墮星的演員。以前九度的墮星演員，扮演黑衣主教的鐘南離親自動手，都沒有將他殺死！鐘南離當時可以說名氣如日中天，足以和現在的葉星隕相比！
陳五生移動到了甲號樓南側，樓梯出入口。路過那豆漿機旁邊的時候，他還特意看了一眼。這只豆漿機已經成為不少演員進行時間線辨識的方法之一了。不過這樣做效果並非太好，所以也有人想一些辦法，比如在墻壁上亂塗亂畫之類的制造標記。但是在這一塊還沒有做標記，畢竟沒道理去亂畫也有可能NG。
陳五生沿著樓梯走了下去。
再過兩三分鐘，就要殺青了。但是，陳五生卻是愈發緊張。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實力，按理不該離開葉想，可是，兩人分開的情況下，尋找的效率會更高一點。陳五生這個人對俠義二字最是看重，侯爵曾經救過他的命，並且也一直都很看重他，那他自然也當以行動回報。也許在這個多數人都自私自利，只考慮自己的時代已經格格不入了，但陳五生仍舊認為，人活著，不該丟掉一些重要的東西。
沿著樓梯臺階，一步步向下，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校園，即使是白天也是無比可怕。不過陳五生還是盡量讓步速保持正常，在這種時候，他的演技依舊頗為不俗，令人稱道。而就在他移動到三樓時，忽然他看到，一個人從下面的樓梯跑了上來！
他差一點就要取出自己的最強詛咒之物人皮鼓！但，仔細一看，那是一個渾身大汗淋漓，正穿著一件籃球運動服的男生！他此時右手抱著一只籃球，袒露出來的肌肉上面有著大片的紋身。在看到陳五生的時候，也沒說什麽，就準備繼續朝上面跑去。
“等等……學生！”
陳五生立即將他攔下，問：“現在都放學了，你還待在學校裏面做什麽？”
說實話，那男生看起來很是流裏流氣的感覺，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，極是兇神惡煞，讓人一眼看去，就難以忘記。
“哪裏來的老頭子，管他媽的什麽閑事！滾！”
幾句正常的問答，居然如此惡言相向，此人的身份，已經呼之欲出了。
陳五生其實在看到他的第一眼，就已經確定他的身份了。只是，還需要確定一下。現在看來，肯定是他沒錯了。
何蔚然！
高一6班昔日的那位失蹤的學生！
何蔚然在高一年級，可以說臭名昭著，他勒索同學錢財，抽煙酗酒，而且結交社會上的各種不三不四的人物，在身上紋身，整天以黑社會自居，誰也不知道他就是個流氓還是真有背景。廣月高中這種學校，只要你付了錢，誰管你的品德？素質教育雖然天天在講，但老師最看重的還不是學習成績，雖然這家夥成績也同樣是一塌糊塗。
陳五生立即明白到，他，穿越了！
這是陳五生第一次穿越！
坦白說陳五生在這部電影裏面倒是當真非常輕松，幾乎一點危險都沒有遇到過，當然戲份也是少得可憐，目前為止臺詞加起來都沒有五句話，這半年來就是負責看大門，沒事喝點老酒，看看報紙，聽聽收音機，讓不少演員可謂是羨慕嫉妒恨。但現在看來，自己總算是要遇到危險了。
殺青的時間早該過了。但是，既然穿越了，那麽，他也就不可能回去了。其實理論上，如果真的這樣無限循環下去，再長時間也不可能殺青回歸。不過電影總不可能無限放映下去，現在放映的時間也夠長了。看來，這已經是這部電影的最終結局階段了。度過這個最後的高潮劇情，那麽，也就可以結束了。
這麽算來……自己是趕上壓軸劇情了？也是，否則哪來那麽好的運氣，能夠半年來一點危險都沒有。當然，陳五生也並不害怕什麽，就算沒有了葉想在身邊，他也不認為自己會輕易死去。他一個沒有寄生詛咒之物，沒有不死之身的演員，能夠活到今日，靠的是真材實料，和他的一腔膽識！
“你父母沒教你尊老愛幼嗎？我為這學校看了那麽多年大門，還沒碰上你這樣的！”
陳五生演的這個門衛雖然是鄉下人，但也絕非沒有見識，至少絕不是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還不還口的。
“還嘚瑟了？”何蔚然的雙目頓時放射出兇光，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那麽可怕的眼神，只怕早就嚇得腿軟，但陳五生連鬼都不怕，這個小雜種算什麽東西？若是換了現實中遇到這種貨色，他絕對要好好教訓他一頓！
接著，何蔚然就將籃球狠狠朝地上一拍，接著就上來推了陳五生一把，說：“我就不尊了，你拿我怎麽樣？你知道我是誰嗎？”
要不是陳五生要演門衛，何蔚然這一推是根本碰不到他的，而何蔚然更是得寸進尺，又是繼續推了一把！
“你是誰？我怎麽知道你是誰？”陳五生心想這倒是個好機會，正好確定一下這家夥是不是何蔚然，雖然幾乎已經確定，但還是弄得更確切比較好些！
“招子放亮點！我就是高一6班何蔚然！”
果然是他！
“不管你是誰，怎麽可以那麽罵人！”
“老東西，聽不懂人話是不是？信不信我揍到你滿地找牙？”
陳五生倒是動了真火，這種貨色，死在鬼身上也是活該！接著他也是露出一副發火的表情：“你要打我，你打啊？”
然後，何蔚然竟然真的一拳打了過來！這一拳正好砸在陳五生臉上！
陳五生身體一個趔趄（當然是演戲），倒退了幾步。繼而，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何蔚然。
此刻的他心頭想的是：這等垃圾貨色，就算不死在鬼手上，我也不會放過！
何蔚然甩了甩手，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，說：“老東西還不信是吧？我們出來混的就是要講信用，說要打得你滿地找牙，就是要打得你滿地找牙！”
陳五生感覺這句話怎麽那麽熟悉啊？
隨後他立即回憶起來了！
不就是《古惑仔》裏面吳鎮宇扮演的大反派靚坤滅掉B哥全家的時候說的話嗎？算起來《古惑仔》第一部是1996年的時候上映，何蔚然是去年也就是1996年失蹤的，時間上來判斷，這小子只怕就是看了《古惑仔》感覺混黑道很酷，才變成這德性？咋不去學人家陳浩南和山雞？
陳五生被打這一下，也是故意的。這小子不是演員，揍他想必也是不要緊的！
就在陳五生打算上去反擊的時候，他忽然看到，何蔚然那雙滿是兇光的眼睛裏面，充滿了驚駭和恐懼，盯著陳五生的背後！然後，他就嚇得丟掉了手上的籃球，朝著樓梯逃去！
何蔚然逃到下面後，剛要繼續逃下去，卻是聽到上面傳來了追逐的聲音。他嚇得連忙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。最後，他靈機一動，跑進男廁所，沖入了一個單間。何蔚然這種人，得罪的人肯定很多，如果被人追，他也是有各種經驗的。
躲在單間內，他此時渾身抖抖索索，怕得魂都要沒了。
“南無阿彌陀佛……南無阿彌陀佛……不要跟過來……不要發現我……”
何蔚然剛才打了陳五生後，正是得意洋洋，卻是看到，在他的背後，出現了一個渾身陰白，滿臉是血，身體竟然半透明，漂浮在半空沒有雙腳的人！接著，就朝著自己追來！而剛才他打陳五生的時候，看得很清楚，陳五生背後根本就沒有人！怎麽他被自己打得後退了幾步，後面就冒出了個人來？
何蔚然平時很癡迷香港電影，《古惑仔》只是其中之一，九十年代的時候，香港鬼片和僵屍片都很盛行，他個人最喜歡的就是《山村老屍》系列和《僵屍道長》系列，因此此時聯想到了電影裏面那些恐怖的劇情。他這個人平時又做盡了虧心事，這個時候當然是怕得魂飛魄散了。當然，他做夢也不會想到，他其實根本就是生活在一部恐怖電影的世界裏面。
其實他現在已經後悔了，仔細想想，平時追自己的都是人。剛才那個……算是人嗎？
但就在這時候，他隔壁的一個廁所單間內傳出了另外一個聲音來。
“你是……誰？”
嗯？這裏還有人？他們特意是選在學校沒人的時候來借用操場打籃球的，而且他確定其他人應該都走了，他還留在學校裏面，是因為最近他得罪的人不少，擔心在校門口或者後門堵他，所以打算在學校寢室混一晚上，等明天再走。這聲音也不是今天和他打籃球的任何一個人的聲音啊！
“嗯？你……你是誰？不可能的，怎麽會有人在？你，你是不是人？”
何蔚然迅速想起了不少香港鬼片的橋段，頓時嚇得不輕。
“你胡說什麽？我當然是人。”
“你，你哪個班的？”
“高一6班。”
何蔚然一楞，可是仔細回憶下來，他們班級沒有一個人說話是這個聲音啊！
“胡說，我就是高一6班的人！我怎麽沒聽過你的聲音？”
誰知道對方的回答更絕：“我也沒聽過你的……”
“噓……別，別說話！”何蔚然頓時想到不能再說話了，那個鬼，萬一來了怎麽辦？
這時候，他略微打開廁所單間的一條縫隙朝外面看了看。這一看不要緊，一看，他幾乎是血液都沒被凍結。
窗外，居然變成了黑夜！
這是什麽情況？
剛才還是白天，為什麽現在變成晚上了？
他馬上就將廁所立即關上！這個時候，他已經是怕得腳都軟了。無論如何他都不明白，白晝怎麽可能一瞬間變成黑夜？難道……
真的是鬧鬼了？
他此時將單間上鎖還不放心，索性用身體將廁所門堵住，同時繼續祈禱著千萬不要找到他這來！
然後……
何蔚然，聽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聲音。
有腳步聲……進入了這個廁所！
他此刻已經是連心臟都快停止了。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半點之前在陳五生面前的囂張，穿著的褲子，竟然都被打濕了，一攤黃色的尿跡將地面染濕！
那腳步聲，緩緩在廁所內移動著！
作為一個NPC，何蔚然沒有任何詛咒之物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只是恐怖電影裏面一個連龍套都算不上的角色，甚至都不需要演員來扮演他。
此時的他……面臨的是真正的絕望！
那腳步聲，距離這越來越近，何蔚然的臉上，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，喉結上下蠕動著，連心臟幾乎都要停跳一拍了。
然後……
他聽到了恐怖的敲門聲！
不過聽聲音，敲的是旁邊那個自稱是高一6班的人的單間！
但是……很快要輪到自己了……
不要死……他不要死啊……他雖然是做過不少壞事，可是他沒殺過人啊，如果是厲鬼索命，那豈不是找錯對象了？
那敲門聲猶如敲擊在他心頭，嚇得他身體不斷顫抖著。這個時候，他連出去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。這種慫貨，居然是混黑社會的，顯然是看《古惑仔》看得腦子發昏了！
大概過了幾十秒後，敲門聲停止了。
然後，那腳步聲……移動到了何蔚然所在單間門口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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